太平军与捻军联合抗清斗争(1854—1864年)。
一、太平军与捻军联合抗清斗争关系的确立一八五三年二月,太平军攻克安庆。太平天国奠都金陵后,为了巩固革命政权,洪秀全派兵进行北伐、西征,北伐军、西征军均途经安徽,先后攻占蒙城、亳州、桐城、舒城、庐江、庐州等地,打乱了皖北封建统治秩序,也影响到捻党的革命活动。
捻党是由来已久的、流传在江淮地区的民间秘密结社,相传与白莲教有关系。从十九世纪初年开始在安徽之庐、凤、颖、亳,河南之南、汝、光、陈等地就有捻党进行反封建的经济斗争(嘉庆十九年十一月二十日陶澍奏折,《明清史料档案馆》。)。至太平天国革命势力发展到安徽,皖北各地捻党纷纷起义,其中声势较大的如“蒙亳交界地方有匪徒张落刑(即洛行或乐行)等纠众竖旗,党与甚众……”“颖郡捻匪结聚已久,本年(1853)春夏以来,或数百人,或数千人焚杀抢掠……近复各树旗帜,掳掠壮丁,竟欲效尤粤匪”(《剿平捻匪方略》(以下简称《平捻》)卷4,第11、18页。),此外阜阳、蒙城、亳州交界一带的王市集,有匪首张捷三伪称太平顺天王,“王道人伪称兵部大督都,伙匪伪称太保总兵等官,并竖立太平天国金四正将军旗号,是其勾通粤贼叛逆显然……”(咸丰四年五月二十六日袁甲三奏折,《明清史料档案馆》。)。值得注意的是捻党竖旗造反,或欲“效尤粤匪”,或“称太平顺天王”,放弃单纯经济斗争的传统,显然是太平天国革命影响的结果。但直到一八五六年上半年为止,太平军与捻军之间关系并不密切,它们之间只有偶然的联合行动。
一八五四年下半年,安徽巡抚福济等猖狂向太平军占领地区发动进攻,相继攻陷六安、霍山、含山、英山、庐江、庐州等地。太平天国革命势力受到挫折,安庆受到威胁。同时,袁甲三等也向捻军进行“围剿”,王市集一带张捷三部捻军失败,雉河集张乐行部捻军被迫走河南永城地区开展活动,其他捻军“旋起旋灭”。客观形势迫使太平军与捻军进一步联合起来抗清。
一八五五年七月,张乐行邀集各地捻军首领到蒙城雉河集聚会,共商大计,提出“众兄弟誓同生死……协力同心,共诛妖鞑,……共图大事”(《张乐行关于北征共建基业之檄文》及李秀成书信,革命运动类第一四○七号卷《明清史料档案馆》.)。众推张乐行为盟主。张乐行祭告天地,宣布信条,将部众分为五旗进行活动。雉河集聚会引起了太平天国对捻军的重视,加速了太平军与捻军的合作。
太平天国北伐失败,安徽革命势力受到挫折,特别是领导集团发生内讧以后,“党与渐离,乐收捻匪以为用”;“是时,捻匪屡经受创,势渐披靡,不得不假长发之声势以图再振”,于是一八五六年下半年太平天国与捻军建立了合作关系。这时合作除了基于双方斗争利益的需要之外,还决定于太平天国保卫安庆的战略需要,“夫江淮唇齿,故自古守江必先守淮。”(黄恩彤:《捻匪刍议》。)
一八五六年七月,福济等“□获粤匪奸细有勾结张落刑至浦口会齐之语。现该逆在淮河抢船恐其顺流东下……”(《平捻》卷19,第8页。);又据福济奏称,“捻匪黄得供称上年(1856)十月间伊在雉河集地方亲见长发送信,纠约张落刑往正阳关接引……”(《平捻》卷24,第23页。);据《涡阳县志》记载,一八五六年“张乐行归附太平天国,蓄发受印书,膺封爵”(《涡阳县志》,《捻军》丛刊第2册,第101页。)。上述记载说明太平天国与捻军建立合作关系大体是在一八五六年下半年。从这以后,捻军对太平天国有从属的一面,即捻军受太平天国的封赏,但在组织上又有独立的一面(除李昭寿、薛之元部捻军并入李秀成部太平军外),双方合作仅局限在军事上的联合斗争。
二、太平军帮助捻军建立根据地
捻军起义后,陆续建立霍邱、六安、怀远、定远等革命根据地,在这些革命根据地建立和巩固过程中,太平军给捻军以热情的帮助。
一八五七年初,驻守在安徽桐城的李秀成写信给张乐行联系共同行动。“那时已有张乐行、龚得树(即龚得)在三河尖造反。那时李昭寿在我营时共事,李昭寿与张乐行、龚得树有交,特通文报与张乐行来投。此时张乐行接得文件,当即复文已肯来投,那时更宜用心镇守桐邑”。从此李秀成与张乐行为首的捻军发生直接的联系。随后,李秀成与陈玉成会兵,大破清军于六安州,即“上三河尖,招引张乐行,那知张乐行先发龚得树、苏老天半路相迎,当即计破霍邱县,攻破此城,交张乐行为家”(《李秀成自述》。参阅张瑞墀:《张乐行叛迹本末》。)。霍邱是捻军在太平军帮助下在安徽西部建立起来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
当年八月,胜保督兵攻正阳关太平军,“霍邱捻首张落刑等即日率众赴关应援”(《平捻》卷30。第25页)。胜保派兵袭击霍邱,霍邱失陷,捻军被迫退至六安。太平军将六安州城六给捻军把守,捻军在这里重建另一个革命根据地,使它成为太平天国守卫庐州的西部重镇。十一月,清军来攻六安州。为了分散敌军实力,张乐行令捻军联合太平军攻占霍山县城,复围固始。一八五八年二月,清军合围六安州。这时“捻首龚得亦被固始官兵击败回州,与张乐行计议勾结李兆受由桐城带领粤逆来州协守……”(《平捻》卷39,第21页。)。同时“粤逆亦屡由舒柚一路运济粮米,并嘱其紧守六安,即来接应”(《平捻》卷43,第23页。)。五月二十五日,张乐行率众突围,走正阳关、寿州,六安州城失陷。六月二日,捻军攻占安徽东部的怀远县城。
十一月,李昭寿降清,李秀成写信责其反复无义,说明利害,劝其来归(《李秀成谕李昭寿》,《太平天国》丛刊第2册,第695页。),李昭寿执迷不悟。不久,薛之元也叛变。这并没有影响太平军与捻军联合抗清斗争。太平军继续支持捻军斗争。一八五九年七月,怀远捻军张乐行“勾结粤逆,订期(六月)十八日夹攻定远”(《平捻》卷60,第19页。),庐州太平军应邀出击,“意在必得定远,并议用地道火攻”(《平捻》卷61,第17页。),于十七日攻占定远城。定远是捻军在太平军帮助下在安徽东部建立起来的另一革命根据地。定远为南北关键,捻军、太平军攻占它,并在这里建立根据地,使南北连成一片。如胜保所说:“北路之怀远为张龚二逆老巢,西南之定城为粤捻甫营新窟。”(《平捻》卷63,第16页。)这个根据地南抵安庆,北达蒙□徐淮,成为天京屏障,在巩固太平天国革命政权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一八五九年十月,胜保乘太平军东下解救天京第三次被困时,来攻怀远。张乐行为了保卫怀远,一面对各路捻军发出号召“会兵北剿,共建基业”;一面向李秀成求援。李秀成一面派次子朗天福及巍天豫熊万荃带兵赴明光、池河一带,并写信给韩碧峰、韩□(秀)峰、孙葵心、刘添详等“排(派)兵士到凤临淮北一带,以期会合”(《张乐行关于北征共建基业檄文》及李秀成书信。),共同救援怀远。随后“援贼毕至。十月初十(即公历十一月四日)、十一、十二等日暗约定远、庐州等处粤捻大股来援,自刘府以至上洪淮河南岸数十里内马步贼匪络绎不绝,纷向怀远对岸山头列仗,意在救援怀逆,抵拒官军”(《平捻》卷70,第22 页。)。十一月八日怀远失陷。
张乐行率捻军退至临淮关、凤阳等地,龚得树自定远来援,并“邀请伪英王四眼狗玉成,亦率贼数十万,同救张落刑”(尹嘉宾:《征剿纪略》。)。就在这时张乐行派韩秀峰到芜湖向李秀成请援,李秀成以京围紧急,力难兼顾,未能来援(《李秀成致张洛行书》,《太平天国》丛刊第2册,第721页。)。一八六○年一月,清军攻陷临淮关,张乐行被迫走定远。不久张隆降,凤阳失陷。
二月,清军来攻定远,捻军加紧防守,并邀请庐州太平军入城协守,“定远城中新到粤匪甚多,城外悉捻匪”(《平捻》卷76,第17页。)。四月,翁同书与袁甲三南北夹击定远,捻军作战失利,退入城内待援。五月,陈玉成部“陈得才带领马步贼众四五千人,突到马隍寺扎营牵制我军,为救定远之计,次日贼出大队四面来扑……”(《平捻》卷78,第23页。),陈得才援军被袁甲三击退。五月十三日,《李秀成致张洛行书》发出,李秀成说明京围已解,派吴定彩、吴如孝来援(《李秀成致张洛行书》。)。八月,各路清军围攻定远,“合肥、定远、巢县交界之鸡鸣桥、朱家集等处粤捻各逆分股来援定远”(《平捻》卷82,第6页。),也被击退。九月,吴如孝“由庐州带队来援”,同时“伪英王四眼狗纠合大股粤逆由石埠桥过江至浦六交界之葛塘集,号称十万,声言赴援定远,于天长竹镇石梁一带昼夜疾趋……”太平军还“为定城送粮”(《平捻》卷83,第33,34页。)。定远被困已久,张乐行欲回雉河集老家。为了突围,一八六一年五月,张乐行约捻军各部攻凤阳府县两城,还约来安、六合、江浦的太平军攻滁州,欲分敌人兵力“乘机北窜”,未获成功。一八六二年一月,张乐行决定将定远移交给“粤逆伪玲天福高意城”,这时奸民吴殿元乘机混入城内,“佯为助守”,胁迫高意城降清,定远于二十三日失陷。
随着安庆、庐州失陷,太平军已无力支持捻军斗争,一八六三年三月,捻军老家雉河集被僧格林沁军攻陷,张乐行被执,姜台凌等率捻军余部西走。
三、捻军配合太平军进行破围战
太平天国从一八五六年领导集团发生内讧以后,军事斗争从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阶段,太平军不断进行破围战,捻军积极参加太平军解救天京包围和保卫安庆的战斗。
太平天国领导集团内讧后,和春、张国梁围困天京,李秀成为了解救天京包围,于一八五八年五月与“捻合股连陷滁、全、来安,……”(《平捻》卷44,第7页。) “各城已破,德帅(德兴阿)之势已分;奈无兵可用,取到来安为止”。基本上完成了解救天京的目的,李秀成将滁州交与李昭寿镇守(《李秀成自述》。)。八月,陈玉成部太平军联合捻军乘虚攻占庐州(《剿平粤匪方略》(以下简称《平粤》)卷196,第34页.)后,李秀成邀陈玉成合解京围,同时,还“纠合张、龚二逆,暨张隆等匪率党齐至大柳地方与粤匪会合,同犯来安、盱眙、六合、江浦,以袭江北大营后路,而解金陵之困”(《平粤》卷201,第34页。)。九月,李秀成、陈玉成率领太平军、捻军打垮江北大营,洪秀全为了奖励捻军配合作战,令捻军首领之一薛之元驻守浦口(《天王命薛之元镇守浦口手诏》,《太平天国》丛刊第2册,第671页。)。
十月,李续宾率楚军入安徽,向庐州进犯。十一月初,陈玉成、李秀成自六合挥师西进,与李续宾大战于三河镇,在捻军的配合下一举击垮李续宾部。据《续修舒城县志》记载“李续宾分兵三路攻三河贼垒……李侍贤纠捻匪张落刑……来援”(《续修舒城县志》,《捻军》丛刊第2册,第154页。)。
李昭寿、薛之元降清既没有影响太平军对捻军的帮助,也没有影响捻军对太平军作战的配合。李、薛降清后形成清军对天京的第三次围困,李秀成为了解救天京,于一八五九年三月由巢州进浦口,因作战失利请援于陈玉成,自四月至七月,李秀成、陈玉成与清军大战于江浦、六合、扬州、天长、盱眙、来安、滁州等地,打垮江北大营。当时张乐行正率领捻军进攻定远县城,捻军攻占定远县城后“捻首龚得树等由定远池河藕塘等处纠约大股欲窜踞盱眙,为东窥蒋坝,南援天长、六合之计……”(《平捻》卷67,第27页。),可见捻军也努力配合了太平军第三次解救京围的战斗。
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多隆阿率楚军进入安徽,驻扎太湖县。一八六○年一月,“陈玉成纠聚捻首龚瞎子(即龚得树)等在潜山县之地灵港东西两岸筑垒二十余座,意将分路上犯,以解太湖之围”(《平粤》卷229,第22页。)。五月,曾国荃又率湘军来攻安庆。当时太平天国面临着东西两线作战的形势,中外反革命以上海为基地威胁着天京的安全,湘军从长江上游向安庆进犯,洪秀全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先取苏常,然后再救安庆。会后“陈玉成自金陵发来伪文内称:“现派贼目杨辅青、李侍贤、李秀成等直取苏常,再攻徽浙,以窜江西;又拟派贼目吴如哮、张落刑由定远、寿、颖、六、霍,以窜湖北两路大举等语。’……”(《平粤》卷241,第5页.)当时安徽太平军、捻军也面临着两线作战的任务,东线定远正陷于清军包围中,西线安庆已受到湘军威胁。十一月,“陈玉成纠集定远、六安股匪,各率悍党号称十数万,自舒城、庐江上窜,十月(即十一月)初旬,窜至桐城县属西南之挂车河望鹤墩、香铺街、棠梨山等处,筑垒四十余座,图解安庆之围”(《平粤》卷256,第24页。)。一八六一年三月,陈玉成为解安庆之围西征武汉。“勾结捻匪十数万自霍山、英山窜越楚境……初七日窜入蕲水……初八日已窜黄郡”(《平粤》卷260,第8页。)。捻军首领之一龚得树在湖北罗田松子关一带作战牺牲 (《平捻》卷98,第21页。)。陈玉成知李秀成失约未至,无力攻取武汉,经蕲州回安庆,在集贤关筑垒准备抵抗。四月,洪仁□、林绍璋率部来救安庆,“由芜湖调到新贼七、八千人,并捻匪(似是孙葵亿部)二万余人,均至天林庄筑垒二十余座,欲泄前忿,窜入安庆”(《平粤》卷263,第9页。)。可见捻军为保卫安庆付出代价与牺牲。但由于力量对比,太平军处于劣势,安庆终于九月五日失陷。陈玉成率部退至庐州。
在这里需要指出:太平军与捻军联合抗清斗争并不是笔直的向前发展,在它们之间也发生过一些问题。例如一八五九年张乐行派韩秀峰赴芜湖向李秀成求援,李秀成未即派援兵,以致临淮关失陷, 因此张乐行对李秀成产生不满,这是他在定远失陷后,“折回老家(雉河集)居住”的重要原因(《张乐行自述》,革命运动类,第28号卷,《明清史料档案馆》。),李秀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致张洛行书中表示“以修旧好”。张乐行还是顾全大局的,特别是他与陈玉成部配合较好。就在他回雉河集不久,一八六二年一月,陈玉成部下马永和(即马融和)来邀去攻打颖州府城,张乐行、姜台凌均应邀前往(《张乐行自述》,革命运动类,第28号卷,《明清史料档案馆》并参阅《平捻》卷128,第13页。)。二月十二日,陈玉成写信给张乐行,邀他来庐州北乡青龙厂一带“面议一切军机,以图大征大剿进取之机”(《陈玉成致张乐行》,《太平天国》丛刊,第2册,第746页。),同时陈玉成还写信给赖文光、马融和等商议军情,不久后陈得才、赖文光等便开始远征,“广招兵马”。二月,陈得才等率领远征军入河南,新蔡“逆捻杨方衡、袁安愚等勾结发逆数千并各路匪徒围攻县城”(《平捻》卷137,第6页。)。四月,远征的太平军、捻军继续前进,“亳捻前股由陈汝乘隙西趋,粤逆亦由新蔡解围西窜……而发捻已分道交驰,洛宛同时告警……”(《平粤》卷302,第16页。) ,随后进入陕西汉中地区。“豫省大股皖捻自窜陷宜阳县城后,西趋永□庐氏□熊耳山,即入陕洛南县境……”(《平捻》卷145,第24页。)。这时多隆阿围攻庐州,陈玉成调陈得才率部回救,五月末,陈得才率部行至河南知庐州失陷,返回陕西,继续远征。
一八六三年四月,李秀成为解京围奉令过江,期与陈得才会合,“捻逆张总愚(张宗禹),发逆马融河等由豫而鄂而皖间道疾驰,足无停趾,瞬息而至桐城……该逆遂在孔城镇与忠逆合而为一矣”(《平捻》卷188,第23页。)!李秀成率领太平军及捻军由庐江、舒城、桐城攻六安州。六月湘军攻占雨花台,淮军攻陷昆山,进逼苏州,李秀成闻讯立即东返,由寿州抵天长,自江浦渡江,“捻匪张落刑之侄张总愚等由盱眙窜至天长南境,与伪忠王由滁州江浦北窜之匪合股绕至天长北境,意图由高邮西岸之小河口抢渡……”(《平粤》卷344,第14页。)。此后,张宗禹、马融和率领捻军转战河南、湖北、陕西各地。
一八六四年初,苏州失陷的消息传至汉中,二月,陈得才等率大军离开陕西入河南,图救天京,“汉中发逆星夜东趋日行百余里,欲从内乡所属之西峡口窜入板山坪,与张总愚合股……”(《平粤》卷364,第26页。),太平军、捻军在河南会合后分三路活动,五月,“前股发逆伪端王蓝矮子与捻匪陈大喜合股,现已窜至黄州下巴河盘踞;二股发逆伪遵王赖文光与捻匪张总愚合股,亦由黄陂县窜至黄州境内;三股发逆伪扶王陈得才与捻匪张佃江合股,自安陆之阜市集窜至应山罗家店盘踞,亦有东窜黄州之势……”(《平粤》卷376,第1页。)。六月,太平军、捻军在麻城一带 休整,僧格林沁率军来攻,双方激战,互有伤亡。八月,天京失陷消息传来,随后清军从四面八方包围太平军、捻军,赖文光部走黄安、麻城至鄂北,陈得才部入安徽境。十一月陈得才部与英翰军激战于霍山,作战失败,马融和等纷纷投降,陈得才服毒自杀。太平军、捻军余部纷纷进入河南、湖北境内,与赖文光部会合。
太平军与捻军“合二为一”,是势所必然的。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中外反革命勾结起来,联合绞杀农民起义,捻军根据地雉河集、太平天国首都天京相继失陷,革命陷入低潮,太平军、捻军均失去“中央”的指挥,“无可依归”,孤立难存,这是它们在组织上“合二为一”的客观原因。而共同的斗争目标,在长期联合抗清斗争中产生的互相信赖和革命友谊,则是它们在组织上“合二为一”的主观原因。据《赖文光自述》说:“甲子十四年春,由汉中而还师东往,图解京师重困,未果,以致京师失守,人心散离。其时江北兵士无可依归者共有数万,皆是蒙亳之众,其头目任化邦、牛宏升、张宗禹、李蕴泰等誓同生死,万苦不辞,请予领带,以期报效……”(《赖文光自述》,《太平天国》丛刊,第2册,第868页。)。据《豫军纪略》记载“残贼仅数千,伪遵王赖文光挈之入皖捻任柱、陈二老渊股,与张总愚合窜,裹胁复众,易步为骑……”(尹耕云等:《豫军纪略》.)。这里不论捻军加入太平军,还是太平军加入捻军,总之是两支农民革命队伍自愿地从组织上“合二为一”了,这是它们长期联合抗清斗争的结果,这其中充满着互相信赖和期望。
【资料来源:《东北师大学报》198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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