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门五世史（四十四）

岳西王诗华

五十八、表妹、世妹  感情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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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正 十 七 年 春 暮 ， 刘 福 通 红 巾 军 声 威 再 振 ， 转 战 大 江 南 北 ， 朱 元 璋 大 军 与 陈 友 谅 、 张 士 诚 及 各 孤 立 据 立 元 军 还 小 股 义 军 的 战 斗 中 ， 捷 报 频 传 ， 后 方 屯 田 ， 兴 修 水 利 ， 各 项 事 业 也 都 一 片 兴 旺 。 葛 南 、 葛 北 、 王 彦 让 、 王 彦 志 应 朱 元 璋 邀 请 ， 纷 纷 离 开 金 陵 ， 出 仕 地 方 ， 到 后 来 ， 葛 南 、 葛 北 定 居 江 东 任 所 ， 王 彦 志 告 老 辞 官 后 返 回 埭 口 ， 而 王 彦 让 不 幸 于 后 来 朱 元 璋 、 陈 友 谅 鄱 阳 大 战 时 死 于 兵 祸 ， 其 二 子 国 贤 、 国 俊 流 落 江 右 ， 一 直 未 归 本 宗 ， 这 是 后 话 ， 暂 且 不 提 。
却 说 王 廷 珪 审 时 度 势 ， 召 李 云 龙 等 人 到 金 陵 ， 商 议 结 果 全 军 加 人 朱 家 军 ， 朱 元 璋 再 三 声 言 王 廷 珪 文 可 安 邦 ， 武 可 定 国 ， 但 在 自 己 部 下 ， 总 是 屈 才 ， 保 证 向 小 明 王 推 荐 。 王 廷 珪 深 知 他 用 心 良 苦 ， 也 是 再 三 表 明 先 留 金 陵 养 病 ， 后 效 力 于 地 方 ， 犹 如 当 年 为 刘 福 通 治 安 丰 ， 朱 元 璋 言 称 刘 福 通 崛 起 于 安 丰 ， 完 全 归 功 于 王 廷 珪 ， 王 廷 珪 再 去 刘 福 通 军 中 ， 刘 福 通 一 定 千 里 铺 毡 ， 万 里 结 彩 相 迎 ， 眼 前 安 心 养 病 。 过 后 ， 宴 请 王 廷 珪 、 李 云 龙 、 李 至 深 及 戊 己 庄 在 金 陵 诸 将 ， 将 乌 衣 城 人 马 扩 充 ， 分 成 两 军 ， 李 云 龙 、 左 田 龙 分 任 统 制 ， 隶 属 于 后 来 的 云 南 王 沐 英 部 下 ， 李 庚 祖 为 副 将 ， 开 赴 苏 湖 ， 警 戒 张 士 诚 ， 四 庄 之 将 与 王 廷 珪 安 丰 四 将 一 分 为 二 ， 一 律 为 校 尉 ， 奔 赴 前 线 ， 余 春 风 一 时 无 事 ， 也 做 了 元 帅 府 侍 卫 ， 白 秀 文 有 办 案 之 才 ， 也 被 召 人 金 陵 应 天 府 。 这 都 是 王 廷 珪为 各 将 前 途 考 虑 ， 后 来 水 多 娇 嫁 与 王 君 玉 ， 任 职 京 中 外 ， 多 随 沐 英 驻 守 云 南 ， 在 那 里 娶 妻 生 子 ， 族 业 兴 盛 。 至 于 李 至 深 ， 只 言 一 生 未 曾 出 仕 ， 为 世 弟 打 天 下 ， 迫 不 得 已 ， 现 有 其 子 领 兵 ， 他 就 在 叔 父 帐 下 做 个 闲 幕 僚 ， 决 不 带 兵。
在 这 次 宴 席 上 ， 朱 元 璋 第 一 次 认 识 了 李 凤 君， 他 为 她 那 国 香 天 香 的 容 貌 、 云 霄 仙 子 般 的 气 质 所 倾 倒 ， 虽 然 小 凤 君 刚 满 十 四 岁 ， 还 是 一 个 小 孩 子 ， 虽 然 朱 元 璋 是 一 代 英 雄 ， 不 把 女 色 放 在 心 上 ， 但 见 了 小 风 君 ， 又 听 说 了 小 凤 君 玩 弄 吕 珍 的 事 ， 又 好 笑 又 怜 惜 ， 惹 得 他 想 人 非 非 ， 一 再 吩 咐 王 廷 珪 教 她 读 书 习 字 ， 有 空 就 到 元 帅 府 玩 。
诸 将 走 后 ， 王 府 只 剩 王 廷 珪 、 李 凤 君一 对 兄 妹 ， 还 有 余 春 风 、 刘 南 玉 、 朱 涛 、 小 弦 、 小 丹 、 小 月 ， 朱 元 璋 拨 来 两 个 厨 子 、 采 办 ， 四 个 男 子 汉 与 四 个 小 女 孩 一 样 ， 读 书 、 练 剑 ， 马 伯 常 、 王 君 玉 、 郑 荥 阳 也 常 来 走 动 。马 夫 人 对 妹 妹 的 婚 事 十 分 着 急 ， 天 天 催 叔 父 马 伯 常 来 回 跑 ， 只 是 毫 无 结 果 ， 马 伯 常 突 然 觉 得 王 廷 珪 、 李 凤 君这 一 对 世 兄 世 妹 有 些 异 常 ， 虽 然 一 个 是 大 人 ， 一 个 是 小 孩 ， 但 他 们 天 天 厢 守 在 一 起 ， 互 敬 互 爱 ， 情 深 意 切 ， 李 云 龙 、 柳 明 珠 夫 妇 俩 把 女 儿 寄 居 这 里 ， 不 闻 不 问 ， 这 里 面 大 有 文 章 ，回 去 把 想 法 与 马 夫 人 一 提 ， 马 夫 人 也 认 为 有 理 ， 正 好 朱 元 璋 这 天 有 闲 ， 听 自 己 叔 岳 与 妻 子 一 说 ， 着 了 魔 一 般 地 着 急 起 来 ，他 不 由 分 说 ， 下 命 令 一 般 ， “ 秀 英 ， 你 怎 么 搞 的 ， 我 让 你 把 玉 娘 与 我 义 兄 的 婚 事 办 妥 ， 你 一 拖 半 年 ， 八 字 不 见 一 捺 ， 让 他 们 多 接 触 嘛 ， 玉 娘 那 么 好 ， 我 不 信 廷 珪 兄 是 柳 下 惠 。 以 后 ， 我 在 不 在 府 中 ， 都 要 常 让 他 来 玩 。
马 秀 英 哪 知 其 中 有 隐 情 ， 虽 然 被 责 还 是 满 心 欢 喜 ， 她 笑 道 ： “ 你 呀 ， 他 是 兄 长 ， 我 是 弟 媳 ， 又 不 是 大 嫂 ， 我 大 力 操 心 ， 好 象 妹 妹 嫁 不 了 人 似 的 。 ” 马 伯 常 也 说 自 己 不 好 多 说 ， 怕 有 把 侄 女 强 送 人 之 嫌 ， 意 思 是 让 朱 元 璋 亲 自 出 面 ， 朱 元 璋 道 ： “ 你 们 让 他 们 多 来 往 接 触 ， 我 们 又 不 是 民 间 俗 人 ， 怕 什 么 ， 若 不 成 ， 我 定 有 办 法 。
过 了 两 天 ， 王 廷 珪 应 马 伯 常 之 约 到 元 帅 府 走 动 ， 马 玉 娘 也 正 在 那 里 陪 姐 姐 闲 聊 ， 马 秀 英 见 义 兄 来 ， 一 面 招 呼 倒 茶 ， 迫 不 及 待 就 让 玉 娘 陪 他 下 围 棋 ， 王 廷 珪 看 出 她 的 用 心 ， 只 说 找 朱 元 璋 聊 天 ， 哪 里 答 应 。 马 玉 娘 也 不 应 声 ， 马 秀 英 气 得 脸 色 铁 青 ， 招 呼 马 伯 常 及 众 丫 环 都 退 下 ， 道 ： “ 哪 ， 时 下 不 是 大 宋 ， 程 朱 之 徒 已 死 。 让 你 们 下 盘 棋 这 么 推 三 推 四 ， 我 也 懒 得 与 你 们 闲 扯 皮 了 ， 我 们 要 去 做 军 衣 军 鞋 呢 。 ” 说 罢 ， 抽 身 就 走 王 廷 珪 与 马 玉 娘 站 在 那 里 ， 好 不 尴 尬 ， 说 真 的 ， 自 马 伯 常 提 亲 之 后 ， 王 廷 珪 不 是 没 有 考 虑 过 这 个 问 题 ， 马 玉 娘 虽 然 没 有 罗 敷 的 豪 迈 ， 没 有 马 千 娇 的 武 艺 ， 但 与 她 们 一 样 美 丽 、 一 样 端 庄 ， 并 且 温 顺 、 柔 和 、 娴 静 ， 更 有 大 家 风 范 ， 只 是 他 不 能 对 不 起 为 自 己 而 死 的 心 爱 的 妻 子 ， 任 何 窈 窕 淑 女 、 红 粉 佳 人 也 难 打 动 他 的 心 ， 怎 么 办 ， 怎 么 办 ， 他 好 生 为 难 ， 他 正 想 找 借 口 出 去 ， 却 见 马 玉 娘 坐 在 那 里 泪 水 津 津 ， 心 中 一 阵 不 忍 ， 上 前 施 一 礼， 轻 声 道 ： “ 马 姑 娘 ， 值 此 天 气 转 爽 ， 良 辰 美 景 ， 推 枰 一 局 不 失 为 人 生 一 大 美 事 ， 在 下 就 陪 姑 娘 下 一 局 如 何 ？ ”
马 玉 娘 满 面 通 红 ， 又 满 心 欢 喜 ， 含 羞 道 ： “ 请 表 兄 赐 教 。 ” 她 叫 朱 元 璋 为 姐 夫 ， 叫 王 廷 珪 为 表 兄 ， 倒 也 恰 如 其 分 ， 王 廷 珪 笑 道 ：“ 我 曾 随 师 兄 学 了 几 天 棋 ， 多 年 未 下 ， 只 怕 只 已 荒 疏 ， 表 妹 还 要 恕 我 慢 手 慢 脚 呢 。 ” 他 突 然 转 叫 起 表 妹 来 ， 一 下 子 两 人 就 象 早 被 认 识 一 般 ， 心 一 下 子 近 了 许 多 。
两 人 坐 在 枰 前 ， 心 思 投 人 黑 白 世 界 ， 但 谁 也 不 下 杀 手 ， 只 在 边 角 地 带 占 地 盘 ， 这 样 不 想 输 也 不 想 赢 的 棋 的 确 大 废 时 间 ， 后 来 丫 环 们 进 来 上 茶 上 水 ， 马 伯 常 、 马 秀 英 来 到 旁 边 观 战 ， 两 人 着 实 一 阵 难 为 情 ， 马 玉 娘 用 手 背 掩 着 羞 红 的 脸 ， 不 敢 吭 声 ， 不 过 两 人 再 也 不 便 谦 让 ， 就 在 中 盘 争 夺 起 来 ， 这 一 盘 直 下 到 午 后 才 收 盘 。 王 廷 珪 以 三 子 之 差 败 下 阵 来 ， 马 玉 娘 又 害 羞 ， 又 得 意 ， 神 采 飞 扬 ， 羞 羞 答 答 ， 王 廷 珪 不 由 得 心 生 漪 涟 ， 犹 不 自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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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了 两 日 ， 马 伯 常 带 着 侄 女 来 看 表 兄 的 “ 病 ”， 王 廷 珪 带 病 又 与 她 下 起 棋 来 ， 这 一 次 下 了 两 局 ， 王 廷 珪 两 局 全 输 ， 声 言 改 日 再 战 ， 以 洗 连 败 之 耻 。 马 玉 娘 也 大 方 了 一 些 ， 答 应 应 战 。 二 马 一 走 ， 观 了 一 天 战 的 小 凤 君 也 对 下 棋 有 了 兴 趣 ， 晚 上 ， 她 就 要 王 廷 珪 陪 她 下 棋 ， 王 廷 珪 笑 道 ： “ 你 看 了 两 盘 棋 就 能 下 ？ 别 开 玩 笑 了 。 哪 ， 还 是 我 弹 筝 ， 你 弹 琵 琶 ， 让 小 弦 她 们 唱 歌 ， 春 风 他 们 舞 剑 ， 岂 不 有 声 有 色 。 ” 凤 君故 意 赌 气 ： “ 不 嘛 ， 你 喜 新 厌 旧 ， 认 了 一 个 马 表 妹 ， 就 忘 了 人 家 世 妹。”
余 春 风 、 朱 涛 一 听 ， “ 哈 哈 ”大 笑 起 来 ， 小 凤 君 还 不 知 怎 么 回 事 ， 想 一 想 顿 时 羞 得 脸 红 到 了 耳 跟 ， 双 手 捂 着 脸 不 敢 抬 头 。 王 廷 珪 装 作 依 然 未 解 ， 道 ： “ 世 妹 ， 你 说 谁 喜 新 厌 旧 嘛 ？ 你 刚 看 了 两 盘 棋 ， 就 不 要 弹 琴 论 剑 了 ， 是 不 是 ？ ” 小 凤 君 又 忘 了 刚 才 的 难 为 情 ， 不 服 气 道 ： “ 我 是 要 你 教 我 学 会 ， 打 败 马 姑 娘 ， 为 你 出 气 嘛 ！ ” 王 廷 珪 无 可 奈 何 ， 就 教 她 下 起 棋 来 。
凤 君边 学 边 问 ： “ 三 哥 ， 你 真 的 下 不 过 马 姐 姐 。”
“ 你 不 是 看 见 了 吗 ？ ”
“三 哥 ， 听 春 风 、 朱 涛 他 们 私 下 说 ， 马 伯 常 要 把 马 姐 姐 嫁 给 你 ， 是 不 是 ？ ”
“ 是 啊 ， 但 是 我 不 同 意 ！ ”
两 人 边 下 棋 ， 边 有 一 句 没 一 句 地 对 着 话 。
“ 呸 ， 不 要 骗 我 啦 ， 你 下 棋 会 下 不 过 马 姑 娘 ？ ” 她 先 叫 马 姐 姐 ， 又 改 成 马 姑 娘 。
“ 我 学 过 几 天 棋 以 后 就 没 弄 过 ， 马 姑 娘 人 又 聪 明 ， 又 有 时 间 ， 我 当 然 下 不 过 她 了 。 ”
“ 我 明 天 就 要 打 败 我 未 来 的 嫂 子 ！ ” 李 凤 君冷 冷 地 说 。
下 完 棋 ， 王 廷 珪 躺 在 床 上 ， 思 绪 不 定 ， 浮 想 联 翩 ， 李 云 龙 突 然 走 进 来 ， 王 廷 珪 正 要 起 身 让 坐 ， 李 云 龙 摆 摆 手 ， 兴 奋 而 神 秘 道 ： “ 廷 珪 ， 我 与 你 世 婶 为 你 提 了 一 门 亲 ， 我 已 通 过 你 二 嫂 ， 二 嫂 要 你 马 上 成 亲 。 ” 王 廷 珪 正 要 分 说 ， 两 边 早 已 侍 立 等 待 的 侍 女 们 一 齐 把 他 拉 起 来 ， 扶 到 堂 上 ， 花 堂 不 知 什 么 时 候 已 装 饰 好 了 ， 花 团 锦 簇 、 富 丽 堂 皇 。 王 廷 珪 糊 里 糊 涂 地 与 一 个 披 着 红 盖 头 的 姑 娘 拜 了 花 堂 ， 又 被 牵 进 洞 房 ， 洞 房 里 也 是 盆 花 似 锦 ， 几 案 生 光 ， 流 苏 帐 、 绸 缎 被 ， 温 柔 柔 ， 香 喷 喷 ， 王 廷 珪 好 奇 地 掀 开 红 盖 头 ， 呀 ， 怎 么 是 凤 君 一 一
美 丽 无 双 的 小 凤 君无 限 羞 怯 地 冲 他 一 笑 ， 笑 得 他 如 坠 五 里 云 雾 中 。
“ 世  妹 ， 怎 么 是 你 ？ ”
“三 哥 ， 你 这 样 躺 着 会 着 凉 的 ， 快 到 房 里 床 上 去 睡 吧 ！ ”
这 句 话 虽 轻 ， 却 一 下 子 把 他 惊 醒 了 ， 揉 揉 眼 ， 小 凤 君 站 在 面 前 ， 小 弦 、 小 丹 提 着 灯 笼 站 在 后 面 ， 她 解 释 说 ： “ 我 回 去 又 摆 了 一 阵 棋 子 ， 看 见 这 里 灯 还 亮 着 ， 就 来 看 看 ， 我 以 为 你 睡 了 ， 你 一 句 话 倒 吓 了 我 一 跳 。 ”
“ 我 说 了 什 么 话 ？ ” 王 廷 珪 想 不 起 来 。
“ 你 呀 ， 你 说 ：‘ 世 妹 ， 怎 么 是 你 ？’ ”
啊 ， 刚 才 的 梦 境 一 下 子 全 回 到 了 脑 际 ， “ 该 死 ” 王 廷 珪 真 是 不 敢 面 对 善 良 纯 洁 的 小 世 妹 了 ， 怎 么 会 做 这 么 个 奇 梦 来 ， 送 走 小 世 妹 ， 他 一 下 清 醒 起 来 ， 怎 么 也 睡 不 着 了 。 说 真 的 ， 自 己 是 喜 欢 眼 前 这 个 小 世 妹 ， 但 她 还 是 孩 子 ， 她 的 母 亲 也 是 自 己 的 世 妹 ， 况 且 青 梅 竹 马 ， 情 谊 深 切 ， 曾 有 着 一 段 铭 心 刻 骨 的 想 念 之 情 ， 他 只 能 是 她 的 兄 长 ， 甚 至 是 父 辈 ， 他 决 不 能 不 珍 惜 这 份 纯 真 的 兄 妹 之 情 ， 只 是 世 叔 、 世 婶 让 世 妹 跟 着 自 己 ， 似 乎 并 不 是 那 么 简 单 。 另 外 ， 他 看 得 出 没 有 哪 个 人 不 喜 欢 这 个 图 画 一 般 的 妹 妹 ， 他 有 责 任 保 护 她 、 爱 护 她 ， 但 要 是 哪 个 达 贵 官 人 ， 比 如 朱 元 璋 要 娶 她 怎 么 办 ？ 对 了 ， 他 想 到 朱 元 璋 ， 看 得 出 朱 元 璋 对 小 凤 君 那 是 万 分 喜 欢 的 ， 并 且 他 现 在 也 不 是 只 爱 着 一 个 马 夫 人 ， 早 已 三 妻 四 妾 ， 侍 女 成 群 了 ， 他 不 会 不 有 这 个 心 ， 能 让 朱 元 璋 如 愿 吗 ？
王 廷 珪 脑 中 乱 成 了 一 团 麻 ， 总 也 理 不 出 头 绪 ， 更 有 马 玉 娘 的 事 让 他 不 知 所 措 ， 突 然 他 想 起 梦 中 李 云 龙 提 到 二 嫂 ， 也 不 知 二 嫂 他 们 怎 么 样 了 ， 应 当 回 去 看 看 ， 对 ， 回 去 一 趟 ， 避 开 这 些 烦 恼 。
王 廷 珪 把 想 法 与 朱 元 璋 一 提 出 ， 想 不 到 朱 元 璋 立 即 同 意 ， 他 说 现 在 徐 达 、 常 遇 春 在 枞 阳 破 了 陈 友 谅 水 寨 ， 大 军 直 取 安 庆 ， 想 让 王 廷 珪 赴 安 庆 帮 助 作 战 ， 占 领 安 庆 后 ， 让 徐 达 派 一 支 军 队 帮 王 廷 珪 讨 伐 周 密 ， 报 埭 口 河 的 血 海 深 仇 ， 一 再 嘱 咐 他 报 仇 后 尽 快 回 金 陵 ， 共 图 大 业 。